杜開的文學日誌

冬天了，很想妳
杜開的情書6

冬天了，才想起好久沒給你寫信。這一陣子很忙碌，所有的感覺都麻痺了，整個人沉浸在金錢的世界裡，感覺人都庸俗起來了。

今天到T大去晃了一晃，在陽光下走路，只有影子陪伴我。但是，感覺很溫暖，一種好久沒有的悸動感覺，又在心中淡淡的洋溢開來。想起好多棵路樹，是那般熟悉的身影，那些在樹蔭下等公車的日子，是好多年以前的青春回憶。

那時候，我並不認識你吧？日子是屬於我的，一個人，擁有整個宇宙的感覺。如今，這麼多個遺忘的日子過去了，我還是屬於我吧？雖然，我的心已經在認識你的日子裡，曾經將生命中最美好的部份，交到你手中，很溫柔的放下生命中的全部。

人與人，交錯而過是多麼的偶然，卻又多麼的難得。我為何會在路上遇見A，而不是B？我會何會與妳認識，而不是她？這當中，有多少宇宙密碼讓我們費解。

但即使是說不出為什麼，這些宇宙的秘密還是在我們身邊穿梭。冬天會冷。夏天會熱，日子會春去秋來，也會有冬陽籠罩。日子就是這樣，每一天、每一天，都有新的事情發生，但也是尋常得無啥新奇。

人生如果不是因為遇見妳，我會如何呢？

這樣子的感觸，就好像佛陀在一朵花的綻開中，看見了一些什麼東西似的，然後，就淡然一笑，將神秘的宇宙密碼，留在心頭讓它人去費疑猜。

談得遠了，彷彿在談論什麼嚴肅的哲學課程似的。來談談我今天的心情吧。今天喝了兩杯咖啡，一杯曼特寧、一杯巴西咖啡，在一間我最近喜歡上的咖啡店，慢慢的啜飲著我喜歡的咖啡味道。

曼特寧一向是有成熟底蘊的，但今天的豆子不好，只有雲淡風輕的感覺，沒有讓人感覺溫潤又厚實的味道。向咖啡師傅又點了一杯巴西咖啡，這一款豆子的品質好一些，南美洲明亮又通透的印象在心頭綻放得很開心。

巴西咖啡像妳曾經給我過的甜美日子，明亮又開朗，在那些街頭夏日的陽光下，數著一根根路樹的感覺。那個時候，妳在我身後，開心的指路，而我的內心是一杯如今天一樣的巴西咖啡。

冬天了，日子變冷了，但是，每當懷念起妳，日子卻是暖洋洋的，一點都感覺不到嚴寒。

在咖啡店裡，看著穿厚外衣的路人從透明玻璃窗外走過來又走過去，就感覺像在夏天裡看冬天，一幅跨越時空的螢光幕在玻璃窗外播放著與我無關的影片。我想寫一首詩，告訴妳此刻我奇妙的感受，但我已經無法寫出半個字來了，因為太多的東西，是鍵盤無法打出的宇宙密碼。

我常常在想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，我才有辦法卸下對你的思念。那些揮之不去的空氣，是那樣溫柔纏繞著我的日子，在看不見又摸不著的地方，隨時會喚醒一些大腦皮質，讓我麻痺的神經又燃燒起來。

我曾經是怎樣愛著妳呢？說實在的，我也忘了，只有一種印象，深深的烙在不知道所在的地方，而它經常會在一些特殊的時刻，又被喚醒了出來。

我此刻在寫信給妳，而那些溫柔的空氣像淡淡的咖啡餘香，如此捉摸不著卻又真實的籠罩。

我喜歡這樣的感覺，想著妳，而妳卻一點都不知道。也許，宇宙最大的秘密，就是這種說不出口的東西，彷彿在眼前，卻又說不出來；彷彿看不見，卻又如此真實的蠢動在靈魂深處。

一種想流淚的感覺，在這個冬天的下午。

想念妳。如此而已。

杜開
2008/11/28